2015年11月1日星期日

   我可以讲华语吗?

 今早如常扭开数字电台,收听听众叩应节目。无独有偶,有两位听众拨通电话后,开头一句就问道:“我可以讲华语吗?”。主持人当然不可以说“不”,我听后感触良多。想想,为什么听众会这么一问?
 我常说,国内中文电台除了 Ai  Fm,其它都是方言台,说得明确一点,是以粤语为主广播(为什么没有一台是以厦语为主),一天只有百多分钟穿插华语,这就造成有些听众先入为主观念,误解这电台是不可以华语和主持人交谈。
 我国华裔若是籍贯人口以福建人居多,客属次之,广东人第三,大部份华人会讲华语听懂华语,大家共同语言也是华语,为什么这几家电台不以华语为主要媒介语广播?
 “我可以讲华语吗?”,如果我是叩应听众,我不会如此问道,我会理直气壮直接以华语发言,大家都是华人,讲华语不单沟通方便,更有亲切感。为什么不可以讲华语?
 《多讲华语少说方言》,这项运动推行了 40年,到今天只取得一点点成果。我常常这么想,广播界方言横行,是不是造成这项运动推广的绊脚石?。
 回头来看广播界,如果这几台一启播就采用华语广播,那今天就不会发生“我可以讲华语吗?”的情况出现。
 
     原载 星洲日报《言路》 06-10-2015
 

2015年10月22日星期四

  抢救大道中文广告牌

     近几年来我鲜有在南北大道奔驰,最近两趟南下北上,久违了大道风光依然明媚,令人目不暇给,但我目光只关注两旁竖立的广告牌。
 
 那天车子行驶了几十公里路,几十幅大大小小广告牌在面前出现又迅速往后退去,而我期待的一幅久久没出现。
 
 正在焦急当儿,突然眼前一亮,一块方块字广告牌呼啸而过。啊!行驶了这么久这么远的路程,才看到这一块,心中感慨万千!
 
 此趟北上太平,南至永平,来回千多公里,一路计算只有6幅(可能超过,漏掉没看到)中文广告牌,若和其它语文的广告牌相比,只是占了极少数,少得可悲又可怜。
 
 那一年大道开始通车,一块块广告牌随后陆陆续续出现在两旁,其中中文广告牌为数不少,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物换星移,中文广告牌曾几何时一块块消失了,到了今天所剩寥寥无几。
 
 是什么原因逐渐减少?而其它语文广告牌日以继增且屹立不倒,是华人厂商不喜欢打广告?是受箝制于大道当局制定广告语文固打制?而我所知,使用这条大道的华人司机和乘客不在少数。
 
 这么多年来,中文广告牌无声无息渐渐消失,为什么没有引起大道使用者(尤其是华人)关注?是华商认为没有经济效益不想花钱打广告?
 
 为什么我们的华裔人民代议士没有察觉到?为什么热爱中文人士没有发觉它的严重性?
 
 从大道广告牌使我想到商店招牌,国内大机构如:银行、车行、电器店、超市、加油站等的中文招牌不是日渐式微,就是中文字体愈来愈小,更趋向完全消失的程度。
 
 我担心会有这么一天,方块字招牌、广告牌,在我国市场上看再也看不到了,如果我们现在不“抢救”的话,这一天将为期不远。。。。。。
 
     原载 星洲日报《大都会》《民声》 21-09-2015

2015年10月10日星期六

 八月谜人无闲着

 自制一则灯谜:“八月适耕庄无闲人”(猜成语),谜底:“多事之秋”。
 农历八月秋收时节,适耕庄农家大小都忙于收割稻米,每个人都为田事忙,没有一人是闲人。
 假如你问我:一年之中哪一月份最忙?我无须思考就能回答:八月。
八月十五中秋节,中秋节是华人重视的传统节日,月圆象征人团圆。嫦娥奔月的传说源远流长,朱元璋在月饼塞进字条鼓吹反清复明故事还是有人津津乐道,灯笼是孩子成长后回忆的童年温馨往事,月饼是亲友互赠维系亲情、已非礼品这么简单。
 在社团、会馆庆祝中秋集会上,灯谜是大家喜爱且不能缺少的雅兴节目。我有时这么想,如果欢庆中秋集会上没有猜灯谜,这个节日就不会凸显多一点高雅,就不会吸引到更多文人雅士来参与。
 我喜爱灯谜。过去的日子,我是谜会常客,发觉挂着供谜友猜射的谜题大部份似曾相识,原来出题人为图方便,直接从谜书、网络下载,猜谜人不是如以前看了谜面抄在纸上慢慢思考,而是打开手机或电脑在网络找谜底。这种情况正如一位谜友所说,从网络轻易得到答案已失去猜灯谜的原本意义。
 八月谜花处处盛开。猜谜人和制谜人一样没有闲着。猜灯谜可以增长知识启迪智慧,促进脑力激荡的益智游戏,射虎人(注)到处猎虎为乐,增添不少生活乐趣。
 八月之前已有社团负责人邀我在中秋节出灯谜,通常我是抱着学习态度答应下来,这样可使更多灯谜爱好者接触到本地灯谜,进而提高大家灯谜水平和认识。
 八月(或之前)我大部份时间躲进谜库制谜,尽管在这方面难度高,制谜时又受到诸多限制,如本国人物、地方、道路、建筑物多以马来文命名,这些没有中华色彩是很难入谜,但是我会尽量克服,因为有一股叫“兴趣”的力量在背后推动。
 
(注:灯谜叫“文虎”。之所以被称为“虎”,因其含义曲折、巧妙,不易射中。因而猜灯谜又被称为“打虎”或“射虎”。)
    原载 南洋商报《商余》 19-09-2015

2015年10月5日星期一

 老编的垃圾桶

 10多年以来不再走入副刊编辑室。

 想见多位素未谋面的编辑先生 / 小姐,而另一个想“见”的是垃圾桶。
 
 

 我对编辑室的垃圾桶充满好奇。现在是电子化时代,编辑收到的来稿都是以电子邮件传来,编者审稿、编版几乎是无纸张作业,那还有用到垃圾桶吗?
 

 以前我曾形容副刊编者是投篮高手,这些文字工作者每天将废纸抛进垃圾桶(或字纸篓),几年下来练就了百发百中的绝技。假如有一天离职了,凭着他们过去的投篮经验,个个都是取分人物,上场投中率高达百分之百,这些都是求才若渴的篮总寻找的人才。
 

 当有一天我有机缘踏入编辑室,当然是想见识老编的投篮功夫,欣赏他们远射或近投、单手或双手一掷的美姿;或是翻身投入篮底球的轻盈身段。
 

 老编靖芬在《读者、作者、编者交流》写道:“要是有人看到编辑的垃圾桶就好了”,她没有说明是看到什么?我猜想是“常满”。大家都知道《星云》每天收到的稿非常多,而每天获得刊登的仅是几篇而已,那些“惟不”的稿件就往垃圾桶投,故此垃圾桶“常满”是正常的。
 

 有次我叫李燕化身燕子,夜晚潜入编辑室偷走垃圾桶,第二天编者找不到垃圾桶投篮,这样我们的稿件就可以起死回生获得刊登!
 
 

 所以有段时期我憎恨老编的垃圾桶,害死喜欢投稿的我们常在邮箱看到“惟不”的出现。但是没有了垃圾桶老编还是一样可以投篮(都养成习惯了),假如你写的是篇无病呻吟、没有创意的文章的话。

  文:土地婆
    原载 星洲日报《星云》 30-09-2015

2015年10月2日星期五

 表白
 
 他喜欢她。开始注意她的谈话内容,发现她的嗜好和自己相当接近,喜欢音乐和烹饪,于是和她结交为朋友。
 
 之后他们无所不谈,尤其音乐和烹饪,是每天谈话的主要内容。这些话题拉近他们感情距离。他想,有一天邀她过来他的住所弄几样小食,俩人边吃边欣赏音乐,和谈论共同喜欢的话题,该是人生一大乐事。
 
 他们都有同感,每次在网上话犹未尽,他想了解她多一点,觉得有必要找个日子和她见面,有话向她表白。
 
 在字里行间,他感觉她是喜欢他。有一天,他终于鼓起勇气,在她的网页写道:“我喜欢你,今天若不表白,我会遗憾终生。。。。。。
 
 不久,他收到她的回信:“我今天不表白,我会终生遗憾。其实我们只是好谈,是好朋友,但并不意味我喜欢你。。。。”
 
     原载 《清流》100期 2015年7月
 

2015年9月28日星期一

四道有趣的灯谜

 喜欢猜灯谜的人,希望中秋节快点到来,可以扮演现代武松,到处去打虎(注)。
 
  我爱好灯谜,从猜谜到制谜,灯谜已融入生活,灯谜就是我生活的一部份。
 接触灯谜这么多年以来,遇过一些有趣的谜事和谜题。
 
 
  ①你有没有试过?猜谜时不知道谜底,竟敢上台领奖?
 
  某次某商场举办猜灯谜游戏,主桴卢何出这道谜:“手拿地图问路”(猜三字口语)。谜题一念出我就知道谜底,乘还没有人回答时,我就胸有成竹上台。
 
 
  卢何问我:“你知道谜底吗?请说出来。”我不慌不忙说:“不知道。”卢何假装责怪我:“不知道?那你为什么上来?”
 (谜底:不知道)
 

 ②某年大会堂举行中秋谜会,有一谜题:“旷课”(猜学科),当晚主持人王兴文念出谜题后一段时间没人答对,这时工作人员傅兴汉刚好抬着一块白板经过台前,听到谜题就漫不经心回答,这脱口而出的正好是谜底,主持人马上宣布他猜中。台下的我们看到这一幕大家都好笑,因为我们想了这么久猜不到,他不用半分钟就猜到。
 (谜底、未来学)
 
 
  ③谜题:“一骑红尘妃子笑”(猜新山花园二)。
我喜欢以唐诗宋词入谜的灯谜。“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讲的是杨贵妃喜欢荔枝,皇帝着人快马相运,意思是速度很快,只能看到滚滚烟尘,却没有看到疾马掠过。一匹快马扬起千里尘埃,不过是为博得杨贵妃一笑,有谁会知道是为了送荔枝到长安?
 
  了解了典故后,我就开始搜索贴切的谜底,找到了挂牌公司《实达》,却找不到另一个与“杨贵妃”相关的词语来配合。
 
 有一天终于发现新山的花园,有两个花园名完美的与谜面吻合,后来向新山朋友求证,证实有这两个花园。
 (谜底:实达、美乐)
 
 ④今年春节我为某公会制作20道灯谜供该会在《新春团拜》会上娱乐会员,其中一题谜面:“桂珠责任不轻”(猜一句成语),盖桂珠姓郑,是公会副会长,平日忙于会务、身负重任。谜底凸显她的身份和工作量,谜底紧扣谜面。
(谜底、郑重其事)
 
(注:古人把猜灯谜称射虎,又称射覆。
 灯谜叫“文虎”。之所以被称为“虎”,因其含义曲折、巧妙,不易射中。因而猜灯谜又被称为“打虎”或“射虎”。)
    原载 星洲日报《星云》 28-09-2015

2015年9月26日星期六

为车子加持

 儿子年前买了新,第一次驾到太平拜访亲朋戚友。内弟媳见到新忙介绍儿子到她熟悉的庙宇子开光、加持
 
 她说,加持后,行走比较安全,遇到祸能闪避,也能保佑乘客平平安安回到家。
 
 我对这种神迹是宁可信其有,相信这也是心理作用,加持后情绪比较平和,心若安静下来就能专心驾驶,也就减少出意外。
 
 华人把驾到庙宇开光,住持诵经焚烧平安符及在内外洒圣水,单仪式后主得到平安加持,心理也舒服多了。
 
 原来将子开光、加持不是华人“专利”,其他民族也有迷信心理。
 
 印度人是在兴都庙进行加持,据说子经经文“祝福”后,庙祝在 Logo 点上红墨就大功告成。
 
 曾听过一则笑话:有一巫裔青年买了一部新买回来之后心老是挂挂,担心子被倫,又怕遇到祸,朋友叫他去回教堂加持
 
 主持仪式的长老观察他的后,叫他傍晚来拿
 
 傍晚一到,马来青年拿了钥匙准备把开走,当他启动引擎时,就传来很响的声音,他觉得奇怪,就下观看,原来排气管已被锯去一大截。
 
 于是他找长老理论,长老慢条斯理说:“按马来人礼俗,进来这里祈福都是要
Potong ,这点难道你不懂?”
 

      原载 《清流》100期 2015年7月出版

2015年9月19日星期六

关店的艺术
 
 我在商场蒙混了30多年,在本行业见过多间商店开张营业,每个新任老板开始时兴致勃勃、勤劳在打拼,之后各自发展情况就不一样;有的生意捞得风声水起;有的业绩普普通通,勉强过活不会饿死;有的门面水静河飞,每天有空数门口鸟雀生意有少许,赚的却不够应付开支,最后唯有无奈收档准备过年。
 
 开店容易关店难。这是每个商场失意者深受收拾残局的痛苦。
 
 我也见过不少商店关门大吉,老板选择提早结束生意事非得已,但多数是在不甘心情形下把门关上。他们关店的方式就有:
 
 ①不声不响。这个欠户明打明是想潜逃,欠下的款项打算不还,打包衣服前,将店内所有货物搬空,然后一走了之。
 
 ②通知同行。这是有良知的结束营业。关店前,通知所有有来往的同行前来结帐,或搬回自己供应的货物,帐目处理一清二楚,以后谁也不欠谁。
 
 ③清盘清货。业主有了年纪既不想营业下去,也没有继承人,就把店面出让给承顶者,没有留下一丝手尾。
 
 ④更换招牌。生意年年亏本,公司财力不能再撑下去,想结束生意但不想血本无归,就把招牌换另一个新商号,这种“吃人”招术是最卑鄙的肮脏手法。
 
 环顾今日不景气的商场,试问有几人关店方式会很有艺术,漂亮的退场?
   
     原载 南洋商报《商余》 04-08-2015
 

2015年9月1日星期二

二次见红

    我的人生道路走到今天,并非平坦顺畅,也有迂回曲折,间中有二次意外受伤见红。
 
 我年少时当养鸡场工人,每天和与世无争的鸡只为伍,日常工作是饲养牠们早晚两餐、随时添加饮用水(鸡身没有排汗线,需饮大量水散热)、捡拾鸡蛋、为蛋分类、为鸡只做健康检查。
 
 如此周而复始公式化的工作,确实有些枯燥乏味,若说还有点乐趣,那就是观察蛋鸡如何下蛋,看着小鸡一天天长大。
 
 有一次,我在高脚鸡寮更换清水,这盛水器具是直径一尺开口玻璃缸,我从水龙头处盛满水后,当欲抬上寮门时,一不小心玻璃缸从手中滑落,刚好落在脚腕上破裂,碎片割伤左脚动脉,顿时血流如注,当时在这范围没有其他员工,我唯有告诉自己要镇定,然后一步步半拐半跳进100公尺远的办公室求救,而走过的路面留下血迹斑斑。
 
 当晚家人载送我去到70公里外的城市医院洗伤口、缝针。这一受伤,足足休养一个月伤口才完全复合,我也难得有如此漫长假期“享受”。
 
 另一次遇难不死是发生在两年半前,小儿为聊表孝心为母亲庆生及庆祝中秋节,特地安排入住别具一格玻璃屋,此屋位于双文丹深山野岭,四周被参天老树围绕,风凉水冷、寒意沁人,时闻风过叶啸,时闻鸟语花香,如此幽美环境,我们只“享受”半小时我就出事了。
 
 抵达后,安顿好行李,正想喝杯热饮,咖啡才喝不到半杯,儿子说要为我拍照,我就起身站靠在墙壁,岂不知这是扇可以左右移动的活门。
 
 我这一靠,门就向左移动,身体失去重心,整个人倾斜往楼梯口垂直坠落,直落在楼梯中段,脑勺撞到梯板尖角,再滚落地上奄奄一息,。
 
 这一跌头破血流,脸部上衣沾满血水,站起来就是一个“血人”,妻吓得惊慌失措,待稍微镇定马上叫小扬载送我去万挠诊所急救。
 
 我后半生顽疾缠身,所幸一条老命还苟延残喘,希望来日不再跌跌不休,也不想看到有一丝红血从身上流出。
 
      原载 《大士文艺》6期 30-06-2015

2015年8月22日星期六

记《作者座谈会》

 我在1968年10月来到吉隆坡工作,尽管工作繁忙,每天仍然抽空到咖啡店找报纸看。
 
 吉隆坡的咖啡店不像小地方,不是间间有订报纸。日子久了,我知道峇都律哪间有《南洋》供给顾客阅读?哪间订《星洲》?哪间顾客是看《马来亚通报》?哪间只有西报没有中文报?
 
 我翻报纸主要是看副刊,《商余》每天非看不可,那时期只看没投稿。
 
 513过后不久,《南洋》除了《青年园地》,在地方版增辟了一文艺版提供读者投稿,北马是《绿原》,霹雳是《绿洲》,中南马是《绿野》,绿野的编者是孟沙。从这时候起我就开始投稿《绿野》,很幸运的,编者常采用拙作,这大大提高我对写作的信心。
 
 有一天突然收到编者来信,邀请我出席《作者座谈会》,我看了信后受宠若惊,我不是作家,我只是一个刚从乡下来到首都干粗活的粗人,身上没有一点书生样,文章写得不是很好,竟然会被编者邀请。
 
 集会日子到来,当天早上向同事借了威士霸,战战兢兢来到报社,在门口就见到孟沙在等候,他带领我到食堂,在那儿已有文友比我早到,之后又有几位到来。
 
 我还记得,当天出席的有:叶谛(端木虹)、诗悌、杰伦、孟庐、叶曼沙、沙燕和我。人数到齐后各自叫了茶点边吃边谈,召集人孟沙宣布原本是《座谈会》改为《交流会》,大家可以随意交谈,当时个个侃侃而谈交流甚欢,谈论范围离不开马华文坛概况和写作心得,我因是文坛新雀,很多情况不甚了解,不敢随意发表意见,只有听得份儿。
 
 《交流会》结束,孟沙提议去拜访韦晕前辈,有人有事先离开,剩下5人刚好坐满一车,车子就朝向韦晕住处开去。
 我没有想到韦晕的住处和我一样住在中南区,可惜当天他不在,屋主说区先生去了关丹。
 
 韦晕不在家,忘了是谁说去找在附近开书店的黄怀云,我们步行至一巷口,也就是《建成书报社》所在,幸好老板有在。经介绍后,我才知道这位几乎天天见面的老板,原来是位诗人。
 
 在咖啡店喝茶时,我对诗人说:“我是你书店的常客,每月必买一本《当代文艺》。”
 
 怀云笑笑回答:“谢谢你光顾!”
 
作者按:
①:27/06/15 拜读草风兄大作:《霹雳增版的‘绿洲’》后,有感而作。
②:谨以此文向在养病的孟沙兄问候:祝您早日康复!
 
      原载 南洋商报《商余》 22-08-2015

2015年8月17日星期一

小角色

 社会上有各式各样人物,在各领域各行业扮演不同角色,各自献出一己力量,为人群服务、造福社禝。
 有一种小人物,他们不嫌弃自己身份,每天辛勤工作,在工场、在商场做最低级又最粗重工作。
 平时,被同事呼唤,任由差使,任劳任怨,只因他们没有高深学问,不能坐在冷气房,他们没有裙带关系,爬不上公司上层,他们认命了,默默接受现实的安排。
 他们充其量是个小角色,在公司没有地位可言,但是没有他们,一间公司的工作安排就不能顺畅进行。
 在某公司,阿甲生病了,阿乙不巧车祸躺在床上,阿丙遇上自己大喜日子,请假数日,这3个小人物平时没受人重视,一旦一日齐齐没上工,公司的业务就瘫痪了。
 整间公司的运作乱七八糟,个个都是高薪职员,没有一人愿意降低身段去送货,办公室小姐没人委屈求全做清洁工作,头手找不到货品摆放在哪个架上?二手做学徒的工作开始发出怨声。。。。。。
 从那时起,这间公司每个职员才开始体会到小角色同事的重要。
   
     原载 南洋商报《商余》 28-07-2015

2015年8月12日星期三

 几则印象深刻的灯谜

 念小四时,华文老师有次在课堂上心血来潮,要同学猜字谜:“打两拳、踢一脚,不做工、去打鸟”。当场同学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会答。过了一阵子,老师指着一个名字有“鸿”的同学说:谜底就在他身上。
 这是我第一次猜谜语,觉得有趣好玩,惊叹中文字的奥妙,也开始对猜谜产生兴趣。
 升上小六,吴铭富校长有次在周会上出了道灯谜;“曰字加直不加点”。要同学们猜一字。会场几百位同学有的猜“申”、有的猜“由”、“甲”,这几个字都不对,最后是一位老师猜到,谜底是:神,。
 这谜面的“不”是陷阱,令猜者会错意,以为是“不要”的意思。谜底揭晓后我细细玩味,深感灯谜曲径通幽、趣味盎然,恍然大悟后不禁拍案叫绝,从此我就喜欢猜灯谜。
 中学时,我常以此谜给同学猜,和同学打赌无往不利、屡次都是我赢,结果赢得可乐、吃夜宵、尝大包、看戏等奖品。
 踏入社会工作,工余喜看谜书研究灯谜,每逢会馆、社团有举办灯谜活动,我和家人鲜有缺席。
 雪隆灯谜协会会长李雄之主持谜会以风趣诙谐见称,有一次《中秋灯谜晚会》,他出了这题:“非我爹”。猜三字口语。谜底是:“他妈的”,猜中者是孔夫人。
 这谜底是不是粗话见仁见智,不过主持人报出“他妈的”时,全场爆出一片笑声。
 有一年出席作协《中秋雅集》,众多会员赏月吃月饼猜灯谜,出题人柯金德出了这道:春雨绵绵妻独宿。猜一字。这题我是知道谜底,不过被翁诗杰抢先猜中,谜底是:“一”。
 吉隆坡中华大会堂和天后宫,每年元宵、中秋节都有举办谜会,我和家人每一次都有斩获、满载而归。
 可能是时常随大人猜灯谜,目染那年才上小三的小儿志扬也会制谜。有一次车子从乐圣岭下来欲返家途中,志扬在车上随口说道:“有人就笑”,他说是自己想到的,要我们猜一个字,谜底我们当然会,就是惊讶他才上3年级就会制谜,谜底“竺”,他知道这个字,但是不会念。
 有段时期我在网上出灯谜给网友猜,目的是藉此推广本地灯谜,和提高网友对灯谜的认识及兴趣。有次我出这一题:IS编写电影故事。猜三字口语,有网友猜中:恶作剧。IS扣恶,盖哈里发国是恐怖组织,到处发动恐怖袭击无恶不作、十恶不赦,所以谜底“恶作剧”吻合谜面。
 此谜后来谜友李慧莲拿去挂在怡保某中学的《中秋谜会》上,给家长和同学猜,结果挂了两天没人猜到。
 另一题我特别喜欢:“礼物来自实兆远”,猜成语。网友猜很久才猜到,谜底是:不近人情。谜面“远”意思“不近”,礼物别解“人情”,故“不近人情”紧扣谜面。
同学孙福盛知道我会制谜,去年中秋向我要了50题谜,是给銮中校友会同学和德教会教友猜。其中我拟了一题:陆上有人来成全。猜本地超市名,谜底:地王。陆扣地,“王”上面有人就成“全”了。
 以上几则是我学习过程中印象深刻的谜题。从第一题开始至今,不知不觉已过了50多寒暑,但我对灯谜的认识还是皮毛而已,今后还须努力,毕竟学无止境、学海无涯。
 
   文:孔方兄  原载 星洲日报《星云》 12-08-2015

2015年8月10日星期一

有一种爱

 有一种爱叫牺牲。人民热爱这个国家,为了保卫每一寸国土,为了抵抗来犯的敌人,有些勇士可以为国捐躯而牺牲自己的宝贵生命。
 有一种爱叫奋斗。他们爱族人,为了民族前途,为了族群大业,彼等可以穷一生精力奋斗,可以抛弃个人荣华富贵,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有一种爱叫关怀。这种爱无需把“爱”字说出口,而是把它蕴藏在日常生活之中无私伸出援手给予需要关怀的弱势群体,给予他们帮助,给予他们阳光温暖。
 有一种爱叫幸福。爱一个家和家人,爱家中长辈小辈,一家人亲亲爱爱,齐心合力创造一个快乐幸福家庭。
 有一种爱叫承诺。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给予一张爱的承诺支票,不管时间长短,不理事件轻重,时间到了,支票一定给予兑现。
 有一种爱叫傻劲。只因一个爱的承诺,决心去实践完成,使它修成爱的正果。傻劲是股冲击力,去拼当儿甭管旁人闲言冷语,把泼过来的冷水当成一盆温热水,将傻劲保温、加热。
 有一种爱叫奉献。为了爱就要有所奉献。奉献自己能力范围可以以做到的,诚心诚意无条件将奉献奉献出去。
 有一种爱叫大爱。爱自己也要爱众人;爱大地,也要爱大地万物;爱环境,也要会环保;爱社稷,也要会散播爱。
 
      原载 南洋商报《商余》 10/07/15

2015年8月8日星期六

车费

 在巴士终站与司机谈妥车费50令吉,德士就把我载到中南区。
 
 8年未见二妹,姐妹一见面就东南西北谈个不停。我问二妹川行中南区的巴士是什么号码,因为德士收费太贵。妹说,我被司机敲诈了,通常按表收费是20多令吉,如果遇到亚美的男朋友,他老实又孝顺,知道我是亚美的大姨,他会免费载我。
 
 傍晚,亚美下班后和男朋友回到家,他们才踏进门,我一见到这个二妹未来女婿,不必介绍,5小时前我已认识。
 
     文:土地婆  发表于南洋商报《商余》 07/06/15
 

2015年7月29日星期三

木头人
 
 结婚15年,从恋爱时期两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到结婚初期,夫妻过着两人世界的甜蜜生活,至到两个孩子诞生后,他们的感情才逐渐淡化。
 
 像今晚,晚餐后他如常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专心阅报,也没与孩子互动,和以前判若两人,她看惯了。
 
 有时想找话题交谈,他不耐烦似的,有一句没一句勉强答腔。
 
 她时常回想以前拍拖时无所不谈情景,很难想象今天两人变成陌路人,想开口竟是谈何容易,更甭说是一句甜蜜情话。
 
 她猛然想起,记得有一名夫人说过,要维持夫妻感情,妻子每晚穿性感睡裙,可使爱情不变质。
 
 今晚就穿吧,她想。。。。。。
 
        原载 南洋商报《商余》 25-06-2015

2015年7月25日星期六

家乡的写作人

 我从小就喜爱写作。少年时白天忙于工作,晚上镇上没有什么消遣场所,我就躲在家里剪报,将从报纸文艺副刊刊登的一篇篇文章在单线簿上涂涂粘粘,要不然就做爬格子动物,学习写作。
 
 

 当时的一股傻劲,现在想起来觉得不可思议,就是曾向某报章副刊前后投稿超过一百首诗作,结果一首也没登出来,倒贴了不少邮费和买稿纸、信封钱。
   那些年,家乡巴罗写作风气不盛,也没有几人写作,同辈的同学朋友中找不到一个与我的兴趣一样,所以我在创作这条道路上,刚起步是自己摸索,孤军作战。
 

 我升上初中开始接触到马华文学,也注意马华作家和作品,知道家乡有4位写作人,即谷风(林德兴)、苏启迪、苏念青(苏金贝)、钱圣叹(廖梓祥);不过,他们年纪比我大多了,而我只是一个刚出茅庐的黄毛小子,所以虽常见面我也不敢向他们请教有关写作的问题。
    那段时期风起云涌,左倾思潮澎湃,是血气方刚的谷风不免受到影响,结果被当局送进牢房,出狱就传出身体健康欠佳,不久就离开人间,。
 

 谷风英年早逝,所以留下作品不多,也没有几个乡人知道他有创作;钱圣叹是撰联高手,写评论一样出色,不过乡人认识他是因为他是“巴罗棋王”,他现在已移居美国;苏启迪、苏念青兄弟比较为乡人所知,启迪南大毕业后,先后担任过临教、园坵经理,他怀才不遇忧忧不得志;金贝早期作品多发表于星洲日报《青年园地》,在同个时期我在村里杂货店当学徒,金贝是在镇上另间杂货店任头手,他有时来我任职的这间店写订单,当时他在家乡已是知名作家,他当然不晓得我有留意他的作品,以及有向报章投稿。
   多年后我离开家乡到吉隆坡觅到一份往外坡推销货品的工作,就在居銮认识了同乡人迅郎(郑振聪),迅郎是占美人,勤于创作,可惜健康不允许他多写几年,在壮年时就得了癌症,终于敌不过病魔摧残先走一步。
 

 这里不得不提另一位写作人,他就是我小五级任老师李善明,他退休多年,但仍笔耕不辍,现在过着野鹤闲云生活,以70多岁高龄常出国游山玩水,依然身强体壮精神奕奕。
 
 

 以上几位是我认识的家乡写作朋友,后来还知道吴铭富校长、孙福盛(孙快雨)、黄美玲(凝思)同学也有创作,致于年轻一辈除了风飞凡(廖敏登),擅写微型小说的黎日强,和常写时评的陈绍谦、吴启聪、沈小珍至今仍缘悭一面。
 
       原载 南洋商报《商余》 13-07-2015



2015年7月24日星期五

写作人与正业

 我是写作人,退休前是一名推销员,每日在各地商店推销货品,在这漫长岁月里,很少商友知道我工余喜爱写作,更不知道我常有文章发表在报章上。
 
 
 当任推销员之前,我是每天在烈日下曝晒的送货员,那段时期身体晒得黝黑光亮,有些顾客第一次见面误以为我是印度人,有些甚至唤我小黑,我虽然不太喜欢这绰号,但当时身份低微,不想接受也无可奈何接受,反正对方不存恶意。
 
 我每天只顾工作,少与人谈论是非,有空闲也只是和同事谈电影、政治、体育、运动,却少谈论到写作,我想和他们谈些有关文学、作家,可是他们不会谈、也无从谈起,所以我在这间店当了近4年学徒,众多同事中只有两人知道我有写作。
 
 
 以我在职场多年观察,很多人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以为写作人或作家都是从事与笔有关的职业,如教师、书记、编辑、记者,很少人会联想到有些蓝领工友与写作扯上关系。
 
 
 曾经被初次见面的朋友问道,你是不是在报馆当编辑?他们以为这答案虽不中亦不远,只是没有人问过我是不是老师或校长?
 
 写作是斯文工作,就是难与劳动阶级者划上等号,所以当有一天我提起公事包在外奔走招收订单时,我不会主动与人谈起写作和文学,因为他们觉得两者格格不入,会把我标签为异类。
 
 
 
 我在商场浸淫几十年,渐渐的就有人知道我的副业是写作,这有助于丰富话题并拉近彼此关系,进而增多几张订单,想不到这是写作的另一收获。
 
 
 我退出商场逾10年,现在写作处在半封笔状态。坦白讲,我今天还是享受那一段时期寂寂无闻、默默写作的日子。
 
      原载  南洋商报《商余》 24-07-2015

2015年7月7日星期二

艺人儿女关我什么事?

 每天早上惯例收听某电台的有奖问答,我不是为打电话赢奖,而是想从中吸取知识。
 
 主持人出题范围不是十分广泛,但关连到影视圈艺人生活的题目几乎每日有之,我发觉这一类话题似乎是3位主持人的共同爱好,也是他们的强项,主持起来胜任有余、精彩不足。
 
 问及艺人本身及周边的一些问题,这个对听众有没有好处是见仁见智。但是艺人的儿女,尤其是刚出生的小宝宝生活,这问题有人关心也有人不喜欢。更有人反感。问一声:这吹皱一池春水,干我底事?
 
 
 时常听到发问的是:A艺人的男宝宝叫什么名字?B歌星的小娃娃几时满月?我怀疑是不是有听众对此会感兴趣?应该有吧,要不然连主持人都乐此不疲、一而再选择发问此类问题。
 
 
 这些垃圾题目,除了让那些吃饱太无聊的人津津乐道外,对我们长进知识有帮助吗?我们能从中得到什么益处?
 
 
 
 记得以前(现在也是)常听到的问题是:某艺人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某歌星什么时候有喜?我的天呀!这些无聊到极的对我们生活重要吗?如果不知道的话会影响到我们生活吗?知道了又怎么样?我知道自己不会因此聪明一点。反而会八卦一些。
 
      原载 星洲日报《大都会》《民声》 07-07-2015

2015年6月16日星期二

用左手写给你

                       作者:潘慧仪

 手心捧着《中风十年》一书,心中无疑是掺杂着几分感伤、几分感谢与几分感动。江上舟大哥虽然抱恙于身,仍时不时为我在写作路上加油打气;更不忘于佳节期间献上祝贺语,光是这一点,实在令我感到极为惭愧。一向以来,于朋友之间的互动交流,我皆属被动慢热型。每每想起这事,总是过意不去。

 当一个人感觉坦途不再,疾魔缠身了十年,难以想象对其身心是何等的折磨,可是江大哥却勇于面对现实,不气不馁,更没放弃文学之路。这是我对他感到极为敬佩与动容之处。
...
这一小段日子,我把江大哥的这本散文集《中风十年》放在车内,一有空挡便拿起来翻阅,因此,这本书可说是陪我走了不少公里路。
 

 其中一篇<中风前后>提到了2003年4月27日,即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生活从此陷入一段“黑暗期”。欲早日康复,说实在很大程度上要靠自己,内心要保持心平气和。心里治疗往往比药物治疗来得有效。他如斯写道:既然一切都发生了,一切就得放下。我想,皆因江大哥秉持如此心念,才不至于让人感受到他的字里行间充斥任何哀怨,相反的,还能感受到他的幽默与风趣。眼前路在他眼中是光明的,一盏盏伫立街头的灯似乎不曾熄灭。

 书中有几篇文令我的内心不禁揪了几下。第一篇是<学习走路>。文中提到:“一个人在孩提时,学习走路是成长中必经的阶段。我年过半百,在人生路途上,竟然有“机会”第二次学习走路。今天,每天要学习走路,因为我忘记另一件事:没有好好把身体照顾好!”
接下来的这几篇皆令我感触良深:
 <孤掌难鸣>  ―― 当情不自禁要拍手时,知道自己的手,是不可能拍出声音来,因为“孤掌难鸣”

 <易如反掌> —— 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再也不是易如反掌了。在正常人眼中被视为“易如反掌”的小动作,对我来说则是有一定难度的大动作。

 <左手写的字> ―― 疗养期间,握不住笔管,尝试紧握时,笔不由自主从手心滑落。每一次,我的心就跟着往下跌,如坠落万丈深渊,心情久久不能平伏。

 <两根拐杖> ―― 我还年轻,不幸太早与拐杖为伍。今天我的拐杖与母亲的拐杖为邻,两根拐杖同样因主人有病而相怜,靠拢在一起,象征母子团圆。

 读了书中的<若非妻子在身旁>、<共撑一把伞>与<饭里干坤>后,即能深深体会到他的另一半是何等无微不至以及无怨无悔地照顾与守护着他。这一生中有幸出现这样一位天使守护着自己,亦算是一种福气,患难显见真情。

 阅毕,我情不自禁地随手拿起小纸张,以左手用力且不自然地写下了几句参差不齐的祝福语,请江大哥笑纳。

  刊登于星洲日报《星云》

2015年5月31日星期日

大智若愚

 我不是很聪明的人,智商一般,普通常识大都懂得,较难的IQ题懂一些不懂一些。
 
 我在商场当学徒时期,每天曝晒烈日下,人晒得像印度人一般黝黑。我没有俊秀脸孔,外貌协会见到我必断定是粗人一名。因外来投视异样目光加以本身少许自卑,所以在一些人多场合,我不敢(想)太过表现自己,常记这句:献丑不如藏拙。你不开口抢风头,人家不会当你是哑巴。
 
 那时工余常和同行朋友交往,一伙人每个夜晚一起嘻哈,有时聊到文学、语文话题,他们有的谈话和观点我听出是错误的,我也静静聆听,不纠正他们的错误,有时他们会征求我的意见,我故意说书读得少、不知道,久了朋友“知道”我的知识(常识)水平肤浅,认定我这个从乡下来的孩子(那时年纪轻轻)也不过是“有限公司”。
 
 之后我继续保持“大智若愚”(虽然不是智者)状态,直到有一天,我的一篇写本行业相关的文章刊登在报章上,当时在圈内引起小小波动,同行人士纷纷猜测作者是谁?等到大家知道是在下时,我的这伙朋友惊讶不已,他们没想到,这个每晚相处的乡下人竟会写文章。
 
 多年以后,我被公司提拔为营业代表,每天就提着公事包到处招收订单,和客户接触一段日子后,发现商人阅报习惯是少看文艺版(非全指副刊),反而有兴趣看《言论》版。
 
 那阵子,白天完成正业后,夜晚就偷空涂涂写写,除了写文艺稿也写时事评论;客户中有几位爱和我在咖啡店论政,有时谈起某件事某篇文章,作者恰巧是本人时,我多是作为听者收听对方见解,我不想暴露身份是因为不想出风头,所以那时期我的客户大部份都不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是写作人。
 
 我一直没有向商友透露作者就是我,以他们商人先入为主的观念,在本行,提公事包的推销员是不可能有写作;那些常在报上发表文章的人或是作家,不是教师就是报社编辑、记者。
 
 当有一天我将拙著交在客户手上时,他们才惊觉似曾相识的笔名的本尊原来就是我。
 
    原载 《赤道风》90期  2014年12月

2015年5月27日星期三

江郎才尽

 我姓江,朋友谑称我江郎,我喜欢这昵称。有些爱开玩笑的常捉挟我“江郎才尽”。当时我想,以我丰富的人生经历,加上胜人一等的想象力,这些若善用在写作上,相信再能写十多年也没问题,那怎么会是“江郎才尽”呢?
 
 
 从职场退役后,手头上拥有大把时间任挥霍。我生活一向中规中矩,没有坏习惯,不会搓麻将,与夜生活绝缘,更少上高原博杀,其他的都不是我的菜,于是乎只有写作较为适合我的性格,也当是晚年的消遣。
有些过来人说退休生活枯燥乏味,日子过着千篇一律;我日常生活活动范围虽只限囿于小小斗室,但我可以从中发掘乐趣,所以我的退休生活一样可以活得精彩。
 
 勤于写作后,从此日子内容丰富起来,且过得有意义,相信老年痴呆不会轻易找上我,要找也会迟几年。
 
 走上写作这条路,有段时期写上了瘾,曾有过一日一稿纪录为期60天之久;如此写了几年,以前贮存的材料逐渐被淘空,到了今天,有时想写几百个字感觉到力不从心,脑子空洞难挤出一个字,已不像当年一坐下来倚马可待,一篇文章很快完成了。
 
 这现象难道是江郎才尽?年轻时,对未来日子充满憧憬,所以不愁没有题材可以发挥。中年以后,写的内容多是追忆过去,年轻时曾经做过什么也差不多都写了。
 
 
 这个时候是退休时剩下时日无多,还会有展望“未来”的题材可写吗?
 
 写作人生走到此,应该是真正走到江郎才尽的地步了。我想。

  
      原载  南洋商报《商余》  25-05-2015

2015年5月18日星期一

一本破烂剪贴簿

 某天整理书橱时,意外搜出本破烂剪贴簿,我小心翼翼(已破烂不堪,粗鲁点它就支离破碎,内页也会从中掉落)将它取出。
 
 手握着这本剪报贴簿,感触良多,遂勾起我年少痴迷文学作品的情景。。。。。。
 
 剪贴簿内的文章是当年刊登在《学生周报》和报章副刊《青年园地》。那年我在杂货店打工,店内用来包货的纸张耗用量大(塑胶袋还未面市),几乎每隔数日就有邻近的村民拿旧报纸来卖。
 
 有一天,当我为顾客包裹杂货时,看到报纸是张副刊,这一发现令我惊喜,以后每当店内无顾客时,我就可以从旧报纸堆中找出副刊来阅读。
 
 从小就喜欢阅读文学作品,因为失学早,当年每当看到可以增进知识的书籍或书报时,我就不会放弃阅读的机会,若是文艺作品,更爱不释手。
 
 上了年纪的老板娘有几次看到我偷看报纸,她没有生气,我每次应做的工作已做好,她没理由骂我,况且当时没有顾客上门。
 
 后来,我就当起偷报雅贼,将一张张副刊摺成小方块塞进裤袋偷回来。
 
 晚上得空时,我就将一篇篇文章剪下,然后花了不知多少个夜晚黏贴在单线簿上,就黏成了手中这一本,也是我第一本剪报贴簿。
 
 今天重翻这已有半世纪的剪贴簿,里面的作者有的成了今日文友,有的偶尔还有文章发表,有的已离开了我们,有的成了文艺逃兵。这些作者中,看到两位同乡作品,一位是谷风(原名林德兴),他在壮年时不幸逝世;另一位是苏念青(原名苏金贝),他很早就弃文从商,不知道现在退休了吗?
 
 想当年,每个晚上,我边糊涂边欣赏这些马华优秀文学作品,心想,有一天我可否像他们一样将文章发表于报章上吗?或者能写出比他们更好的作品?
 
     原载  星洲日报《星云》  14-042015

2015年5月12日星期二

人在现场

                    ——  侧写513之夜

 513是个历史伤口,一转眼到今天已是45年的往事,意即45岁以下的人,是没有经历这事件。
 
 那年我19岁,刚从南部来吉隆坡谋生,落脚处就是敏感区的峇都律(即今惹兰东姑阿都拉曼 Jalan Tunku Abdul Rahman )。
 
 从一个山芭小伙子来到五花八门的大都会生活,一切事物都感陌生新奇。我是对政治较为敏感,所以刚开始几个月对当时吉隆坡政治环境有特殊感觉,察觉有一股股不寻常的气氛在周遭弥漫,且日渐浓郁,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意味。
 
 那阵子,在咖啡店,在菜市场,在小贩中心,和朋友熟人谈话,当中有人会绘声绘影说大选时吉隆坡将会发生暴动,劝告大家出外要小心。
 
 于是,有人开始囤粮食做好准备、有人半信半疑、有人对此传言一笑置之,他们不相信会发生,因为之前没有经历过,所以也不感到害怕。
 
 种族间长期相处肯定会产生磨擦,累积的猜疑和怨恨需要缺口发泄,加以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不良份子乘机煽风点火,到处散播谣言,这按捺不住的情绪终于在1969年5月13日晚爆发,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场种族冲突会演变成我国史上最惨痛的悲剧。
 
 513傍晚,我和同事忙得不可开交之际,一辆平时川行这地区的巴士从彭亨律南下,经过我们工作的店门前突然放慢行驶,听见售票员以木棍猛打车身发出“嘭嘭”巨响,大声喊到:“暴动了!暴动了!”,喊了几声巴士就快速朝金马律开去。
 
 我们马上放下手中工作,在第一时间冲出店门口,好奇观看马路上的情景,见到一辆辆车子无不开足马力奔驰,路人行色匆匆赶着回家,商店一间接一间关上铁门,路过的巴士不再停下载客,德士不理乘客截停扬长而去,刚下班的打工族在车站焦急等候。。。。。。
 
 晚上8点,秋杰区一家商店被暴徒纵火,从峇都律上头探消息的同事回来报告,是一间影社着火,接下来的两三小时,火光从四面八方燃亮,各地陆续传来火灾消息。这个晚上吉隆坡夜空红光通明,红艳艳火焰冲上天空,明亮如白昼,触目惊心情景骇人。这个“不夜天”不知有多少车辆、商店陷入火海付之一炬。
 
 峇都律、秋杰律局势紧张万分,这里多是华人商店,隔邻就是甘榜峇鲁,若有什么不小心擦枪走火,冲突一触即发;当晚谣言满天飞,听了更加剧人心惶惶。
 
 谁不产生恐惧?当事件刚一开始,商店纷纷关上门,员工赶紧回家,奇怪的是只有我们老板对这紧张局势“无动于衷”,“镇定”督促员工继续工作,还向我们训话:“今晚要把工作赶完才可以收工”,他以为这是小事一桩,几个小时后局势就会恢复正常,没事、没事。
 
 怎知局势愈演愈烈,更一发不可收拾,此时街道上已无车辆川行,偶尔看到两三辆军车呼啸而过,纳闷的是尽管各地区传来包括民宅着火,有人伤亡,但是却没有看到一辆救火车或救伤车经过。
 
 电话开始失灵,吉隆坡与外界通讯中断,在外州的亲人想探听吉隆坡的灾情如何?和在此谋生的子女下落已无管道获悉;我看到有个女人惊慌失措在车站哭了。。。。。。
 
 我们还留在店里工作的10几个同事,不敢关上门躲在店内,因为担心店铺遭人纵火,全部出来站在路肩守护着商店、守卫着峇都律。
 
 当晚有9人(5男4女)回不到家的上班族,只好跑进来留在店里过夜,他们在这个难忘夜晚肯定难以入眠,因为同事的床铺,平时白天木虱藏在隙缝处养精蓄锐,夜晚就出来觅食。513晚上,牠们只只可以享受到一顿丰富可口的外来夜宵。
 
      原载 星洲日报《星云》 13-05-2015

2015年5月7日星期四

久违了家乡小河

 偶然在网上看到家乡小村风貌,依稀熟悉的人物和景色呈现在眼前,脑海就浮起昔日情景,再来和变化后的今日做个比较,有些落差之大令人唏嘘。小河没变,因为是在干涸时期拍的,所以看起来河床好像狭窄些,杂草更加茂盛,而岸边那一片菜园没在网上出现。
 
 我几经细心观察,小河正是昔日老厝前的那一条。这小河,当年流淌的是我童年的岁月,这一段岁月,随流水流逝一去不复返,而记忆始终烙印在脑库,几十年过去了都无法磨灭。
 
 小河没有一点美色可言,流水长年污浊,有时雨后还飘来臭味,原因是岸上有几户人家养猪,猪寮就搭建在岸边,猪的粪便自然排泄入河中,加以有些病死后的家禽尸体被豢养的主人直接往河里抛,这河水怎么会干净呢?
 
 小河从未清理过,尽管满身污垢,杂草丛生,它没有怨言,长年累月默默躺在小村土地胸膛上。
 
 那些年,我们几个天真烂漫的小伙子可不理这么多,管它河里有无水蛇,有无玻璃碎片?只要有人一声提议,我们就不加考虑拿了畚箕跳入河中捉鱼去。每次收获是有的,都是不知名字的小鱼,往往捕回来后几天就夭折,我们也只高兴了几天。
 
 倒是河边竹丛捉豹虎才是乐趣味无穷,只要看到两片竹叶黏在一起,里面十之八九会有豹虎,除非当时那只豹虎“有事外出”,才会使我们扑个空,如果有两只豹虎藏处一室,谁发现了就会窃喜,毕竟这是可遇不可求。当时年纪小不会想到这两只是不是夫妻关系?还是男女私会?
 
 河岸上有一株莲雾树,每当莲雾成熟时,我们时常爬上树偷采。树主人也是菜园主人,是个妇人,她只在傍晚才会到来耕种园地,我们往往就在她不在菜园时偷采。
 
 有一天下午,我们玩腻了马杀,就心血来潮去偷莲雾,当我们有的在树上采摘,有的在树下准备接收从树上丢下的莲雾,这时树上的友伴突然发现主人到来,一声通令大伙儿马上作鸟兽散,有的匆忙跳入河中躲藏,慌张有的跑回家。妇人当然知道是我们几个“坏小孩”偸采,但是始终没有亲自抓到,最严重一次是她向家长告状,害得我们当天屁股差点开花。
 
 家乡小河,有着我童年的欢乐,和回味无穷的温馨记忆。
 
   原载 星洲日报《星云》 26-03-2015

2015年4月19日星期日

换笔名

    有位编者建议我换笔名或者用原名投稿,
我听了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我要换笔名?以原名投稿还说得过去,若“投稿须知”有此规定的话。
 
    我写作超过半辈子,记忆中只有两次是以原名发表文章,第一次是小五写了《我的学校》,刊登在《我的月刊》,当年年纪小还不知道什么是笔名?第二次是写《三个林政要》,因文章内容与我原名有关,非用原名发表不可。
 
    这位编者要我采用原名,我不知他的用意?我是不喜欢将自己的原名公开,就如不习惯自己的人头照大刺刺登在报上给读者“指指点点”,这是难以接受的。
 
    我用过的笔名不到10个,常用的有4个,分别固定用在写感性、理性、时评、随笔,各用不可笔名。这位编者想是要我将现有的4个笔名弃之不用,而换过一个新的,我无需考虑绝不会放弃旧笔名,只想知道编者为什么有此“善意”建议?难道有此需要吗?
 
    我很满意旧的笔名,每个都有含意。如果找个新笔名,不知道取什么名字(或者读者可以建议)?读者看我的文章有的看了很多年,也熟悉我的笔名;假如我换个新笔名,我不是要从新开始和读者建立起关系,我又何必这样做?况且我现在是处在半封笔状态。
 
原载 《清流》99期 03-2015

2015年4月9日星期四

我不是林政要

有一次和好友林志豪吃午饭,吃饱后嘴巴太空闲,就谈些有的没的。话题扯到写作人,谈到冰谷、朵拉、黎紫书、孟沙、慧适、游川,巧不成书,他们这几位都是姓林。
 
记得很久以前林姓和陈姓人口最多,我小时候就听过“陈林满天下”的美谈,不过事过境迁,今天陈林这优势已被其他姓氏取代。
 
在我国各领域,不乏林姓人士在国家各领域作出贡献,如林梧桐、国泰、林连玉、林玉静、林苍佑、林玉唐、林源德、林水檺,以及以上几位作家。 
 
我和志豪同姓三分亲,谈起姓林就喜上眉梢,记得我国政坛有过“林时代”,在80、90年代林良实、林敬益、林吉祥在各自党居最高职位,各人都攀上政治最高峰,在华社声望一时无两。
 
我一向对政治颇感兴趣,但没有积极投入活动,对于三位宗亲、两人在朝一人在野的政治成就,也是姓林的我与有荣焉。
当时有感而发,写了半幅(上联)对联,另下联希望有人来相对,文是:
 
上联:三个林政要,三个姓林,不是林振耀
 
我痴等了这么多年,至今仍然等不到有人来匹配;如果你不是姓林,也可小试牛刀,我等待着。
 
  原载 南洋商报《商余》 09-04-2015

2015年4月4日星期六

4月1日这一天

顾客:“老板娘,这碗云吞面今天份量比较少,叉烧没两片,云呑才两粒,青菜两根,这么小碗我怎么会吃得饱?”
 
老板娘:“今天政府开始征收消费税,我没多收你一分钱,你还嫌小碗?哪里会小碗?碗还不是和昨天一样大。”
 
顾客:“哇!哇!你这小食档,一年营业额还不到50万,还敢要收消费税?”
 
老板娘:“我今早刚买煤气多付6%消费税;还有面条、米粉、粿条,厂家说要开始算GST,我怎能承担这些成本?这几天我在观望,过后可能会算贵一点。没办法,羊毛出在羊身上。
 
在4月1日,政府开始征收消费税时,将会听到如以上的对话。同时,在全马各地消费场所,也会有以下场景出现:
 
 电器店老板在与同行通电话:“今天在打蚊子,到现在还做不到100令吉生意,顾客都害怕GST而不敢上门。我们卖的电器不是日常用品,顾客要买的话早在4月1日以前都买了。
朋友,你那边什么行情?”
 
顾客:“头家,这罐牛奶粉为什么贵了一块钱?我之前也是在你这里买。”
 
杂货店老板:“现在要填报消费税了,多一两块是正常的。”
 
顾客:“可是你这些是旧货,是没有还消费税的,你现在要跟我收,这是不公道的。”
 
老板:“安娣,你想一想,我这些货卖完了,是不是要进新货?来货是不是要还GST?”
 
顾客:“老板,今天这帖退热草药为什么算这么贵?又不见得大包些?”
 
中药店老板:“老兄,你是有看报纸吗?我们中药店是有注册GST,就是须要报消费税。”
 
顾客:“但是你们草药不是今天才采的,而且我不要发票,你就优待我这一次吧!。”
 
友人:“老兄,你在新区开了一间新店,你长袖善舞呵!生意愈做愈大!”
 
老板:“多谢!多谢?不瞒你说,我是把业务分开来。这样一间一年达不到50万的营业额,如此两间都不需缴消费税。呵呵!”
 
                    原载        星洲日报《大都会》《民声》      03-04-2015

2015年3月30日星期一

隔代代沟

     难得一天假期,一家人在餐馆享用晚餐。
    
     “阿母,这胡瓜豆腐是你喜欢吃的,你就多吃一点。”
 
     我起身为母亲夹块豆腐,太太也添加药材汤给妈。
 
     “我和你爸,结婚后没有来过像这里有冷气的餐馆,现在人好命呵,随时都可吃到大鱼大肉,我和你爸、俊杰的公在那些年,只有在大日子才有机会吃到。”
 
     “阿嬷,你又重播了,我早就听腻了,现在我都可以背出来。”
 
     “俊杰,你每天只顾玩机,玩到不想吃饭,玩到瘦巴巴,这咕噜肉你多吃几块。”
 
     俊杰没将阿嬷的话听进去,低头继续玩机。
 
     往往是这样,阿嬷就是喜欢讲俊杰。她有时埋怨讲多也没有用,但还是喋喋不休。

     而每次带他们出来,是想促进婆孙的亲情关系,结果我和太太感觉是块在婆孙间的夹心饼,更多时间是我们夫妻间在谈话。
 
                   原载      南洋商报《商余》    23-03-2015
 

2015年3月24日星期二

春节忌送书

    农历新年是华族同胞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这几天“恭喜恭喜”声不绝于耳,到处喜气洋洋,大人小孩无一不沉浸在欢乐氛围中。
 
    新年有多天假期,有些人会选择出国旅游,爱赌之徒会往赌场寻刺激;有的约朋友一年来一次叙旧;有的出门向亲戚拜年送礼。
 
    文人如果刚好在新年前出书,想趁刚出炉的新鲜感、送给朋友分享出书的喜悦,奉劝作者千万不要在这“敏感”日子送书,不要以为人家送年礼,你送一本书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那你就错了,很多华人爱赌,如赌百家乐、赌三张、搓麻将、摸四色牌、下注万字、字花,尤其是在春节期间,更是大赌特赌、赌到昼夜不分。如果你这个时候送书而对象是好赌之徒,他接收书时的脸部难看表情就表露无遗。
 
    因为书与输同音,你送的是书他接收的是输,他就会觉得你是故意诅咒他,搞不好马上和你绝交。
 
    新春期间,我家会迎来一些亲朋好友到来拜年,我若想送书给他们的话,事先会问他们有“班当”(禁忌)吗?,庆幸我的朋友大部份没有迷信,毕竟他们都是有受过教育。
                                    
                                          原载       南洋商报《商余》     02-03-2015

2015年3月19日星期四

书是出版来送人

    文友蓝君爬格子有一段时日,在马华文坛稍有薄名,多年前曾将文章结集出版,销售差强人意,家里还囤了几百本卖不出去的存书。
 
    有了出书经验,蓝君对于第二本出版既跃跃欲试又战战兢兢,担心会像第一本滞销,到时弄到血本无归,可是这是累积很久的心愿,一天没出版就耿耿于怀,时常劝说自己趁现在有能力就早点出版。
 
    最后终说服自己决心出版,就在6个月前面世;为了加强此书号召力,还请了一位前辈作家写序,及一位画家好友设计封面,希望藉此能刺激销路。
 
    日前和蓝君茶叙,他不讳言告知,书卖得不理想,有点后悔出书。他更进一步“揭露”向他买书的读者,竟然没有一个是写作人或文友,不管是认识不认识的。
 
    按常理,写作人应该是比谁都喜欢看书、买书,那这些人跑去哪里?不舍得花钱买书?蓝君慷慨说,原来一个两个在等作者送。
 
    蓝君的文友不少,这些文友,没有一人以行动来支持,“这是马华文坛悲哀的一面”,蓝君有感而发,言下不胜唏嘘。
 
    我曾经也出版过书,间中过程五味杂陈,与蓝君可以感同身受,也可以过来人说句实话:“出版文艺书是准备用来送人的。”
 
          原载        南洋商报《商余》      11-03-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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