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风后,得到一些商友、文友关心,有者打电话或上门慰问, 这点我心存感激;尤其是得到两位老师不辞劳苦、 百里迢迢登门探访。
老师是“老”了,老得更教人敬佩, 竟然可以抛下长辈身份到来探望一个小辈,我不禁自问: 我是何德何能?
之前是李秀霞老师,她已在天国住了一年多, 她在白发苍苍有生之年时,意想不到有天在女儿、孙子搀扶下, 举步踉踉跄跄摸上寒舍。
前些日子,好友唐米豌引路带来李善明老师, 李老师是小五级任老师,那年(1959年)老师刚从銮中毕业, 20岁出头的年轻人充满理想、干劲,他授课与别位老师有些差别, 他很少照课本念,时常是取自课本以外的教材来教, 所以他的课每个同学都集中精神听得趣味盎然。
那天见面,70多岁的老师仍精神奕奕,思路清晰,侃侃而谈, 我和他谈论时下热议的华教课题,老师精辟见解使我受教不浅。
不说不知,老师不久前刚从云南、寮国背包旅行回来, 这是很多年轻人做不到的,老师做到了,可见老师老当益壮。
其实,我们在1984年4月有过偶遇,那是作协在新山主办《 文学之夜》,我们竟然在会上匆匆见面,那天在餐桌旁向老师提起, 这段情节老师印象模糊。
还有一件事,我说了,老师似乎还有记忆,那就是:
那年老师规定每个同学每周要写一篇周记, 班上是我和一个女同学写得最勤,每篇洋洋大观, 每个周一我们都得到老师嘉奖。有一次,老师在簿子上留言: 努力写作,将来会成为作家。
今天,我还不是作家,但能走上写作这一条路, 多少是受到李老师这句话的激励。
那天见面,是我们难得一叙,这种可以维持达半个世纪的师生情缘, 不是每个人可以遇到的,所以怎不教我格外珍惜这缘份。
原载 南洋商报《商余》 23-01-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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