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29日星期二

无网不利


资讯爆炸的现今社会,各种讯息每分每秒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钻进各角落;而时代也跟着科技的发达瞬间万变。生长在这个年代的人,若不能跟进求进步无形中就是落伍,难免被时代前进巨轮抛在后头。

科技产品日新月异,开发更多功能让我们获取更新更广的资讯。网络就是其中一种提供求知求学最方便的管道。

年轻人有谁没上网?没有上网的人就被视为时代怪物。几个年轻人在一起,话题总离不开网上讨论种种课题及一些趣事;大家兴高采烈交换意见,当中没有上网者就只好沉默寡言,偶尔加插几句谈话也显得格格不入,自己就会感受到有被冷落的感觉。

我估计,中年人约有半数是面子书友,他们上网的目的开始是好奇,加以身旁面友的怂恿,从跃跃欲试到尝到上网的乐趣,从此一网情深,有的沉迷网中欲罢不能。

我的几位乐龄朋友近日赶上潮流,不落人后在面子书开个帐号,开始在网上交朋友和留言,网站成为他们日常另一消遣场所。说上网可以预防老人痴呆症也好,排遣寂寞也罢,乐龄人士能够操作电脑,是增长了他们的智慧和开拓更广阔的视野。

我们常听闻,有人在面子书找到失散的亲友、失联的老师同学,使得他们能够重新联络,这是面子书的神奇功能。有人结交到志趣相投的朋友,他们可以谈论电影、烹饪、服装、文学、写作、旅游、摄像、健身等交换意见而彼此成为良师益友。

有人寻寻觅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特别好谈的理想网友,渐渐发展成网恋,结局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面子书也可是月下老人。

无可否认,网络是双面刃,它带给人们生活上种种好处之外,也有负面的影响,这要看网友如何操纵拿捏、和本身要自律,不可滥用网络的方便做出损人利己的不法勾当。

   原载  光华日报 《新风》   29-05-2012

2012年5月25日星期五

微型三则


1):中了

我和大宝住在同一条街各别楼上的单位。

这条街道有3间搏彩投注站和2间药房。

我们是同事。他体弱多病又爱赌,常向我借钱看医生和买万字。

今天星期天,我见他从投注站出来,想他有什么清水字?待他走近时,就随口问他:最近有发财吗?

他却神秘兮兮在我耳边小声说:中了!

我见他脸色没有喜悦。

恭喜你!我为你高兴。中了多少?

中你个头!。大宝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我刚拿了医药报告,我中了爱滋!


2):上山

志强,明天礼拜,有意思上山吗?

是好友文彬打来的。志强正在犹豫,以为听错了,不过马上回神过来。

好的。明天我有空,几点上山?

志强心想,我常上山玩几手文彬是知道,就是不曾结伴一起进赌场,此次竟主动提出上山,确令志强大感意外。

第二天早上,文彬开车来接志强。10分钟后,车子不是往加叻大道开去,而是朝乐圣岭的方向。

喂喂,文彬,你不是说上山吗?

是的,我们正要上天后宫,去参加今早的读书会。


3)头奖

阿发手机最后四个号码是6789,在最近的的万字票开彩开出头奖,他中了20元大10元小。除了家人,朋友没人知道他中奖。

哈啰。。。哈啰!恭喜你中奖!

那天一大早,阿发就接到一个陌生人电话,他觉得这电话怪怪的。

喂喂,你是谁?我中了什么奖?

别装傻,你手机号码开出头奖,我只是想讨个5000元红包。

这不是勒索吗?阿发有点紧张,强装镇定问道:朋友,你怎么知道我有中奖?

你手机号码不是0123456789吗?

   原载  《清流》 第88期  2012年3月号

2012年5月20日星期日

《蕉风》和《学生周报》


朋友问我家里还有《蕉风》和《学报》?我检查了书橱,发觉两种还存78本。

这些期刊在我家躺了约40年,书页已泛黄,有的出现斑点,纸张没了水份,干脆欲裂,幸好文字、内容还在,还可从中享受到阅读的乐趣。

把这些书拿在手中,不期然回想起在中学时期爱好文艺的情景。

我从小喜欢阅读,兴趣偏向文学作品。升上中学,喜欢马华文学。初中时,我已认识到当时几个勤创作、名字响当当、常有作品发表的马华作家

当时学校有同学代理《蕉风》《学生周报》,我看了几期后,竟对它们爱不释手,每期都看得津津有味。不过我没能力每期都买,没零用钱时只好向同学借来看。 后来那位代理同学离校,他把代理权交给我,当时我非常高兴,以后可以看免费的。

当我向同学推销时,我发觉有个家庭不富裕,而又爱看课外读物的同学,他是很想买,但是没多余的钱,当时我也无能为力帮助他。

《学报》的前身是《学生周报》。当时的中学生都爱看《学》、《蕉》;我记得《蕉风》每期附赠一本小开本的短篇小说,很受到读者的欢迎。

《蕉》、《学》曾成功主办两次作者生活营,一次在金马仑,一次在波德申,邀请很多作者参加,当年在马华文坛是件轰动的事。

这两份纯文艺刊物,当时常耕耘的很多文艺青年,后来都成为马华作家,这是它们为马华文坛做出的贡献。

   原载   星洲日报 《星云》  10-05-2012

2012年5月16日星期三

针灸。药罐子


(一):针灸

我中风已久,看过了不少西医中医,和民间土方医治,就是不能有效把病治好。

中风手尾长,后遗症难彻底根除;长期服药只是在控制病况,再配合针灸疗法,防止病情恶化。

中风疗养期间,我最常见的专业人士是中医师。从去年至今每个周末中医师都会为我进行针灸治疗。

感谢修成林医疗人员,每周义务到来为我看针灸。

去年年头他们是附驻此区花园附近的寺庙义诊,我就是不明白年中时改变看诊方式,是到一个个病人家,如此不是更花时间?蓋在寺庙半天内可以为几十个病人服务,若是逐个登门诊断一天最多只能看诊56人。

我的病因是出血性中风,脑部细胞严重受损,所以复元的机会不大,这点我心里有数。每次进行针灸,成效不显著,但我不想放弃,因为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疗法可以取代针灸。

记得病发初期,我就开始针灸,以为34月后可以痊愈,岂知病理没有这么简单。很多中风病人靠针灸治疗结果都复元了七七八八,只有少部份如我看不到疗效,当时扎了9个月的针就停止了。
直到4年前修成林流动医疗车到来,我又重新接受针灸治疗。


(二):药罐子

我中风后,几年来看过不少中医西医良医庸医,就是还没碰到神医。

每次去医院、诊所或到赤脚医生家复诊,绝不会空手而归。

拿回来的药丸药水,林林总总,五颜六色,有时堆满整个抽屉,计有防高血压、防癫痫、降胆固醇、清血、舒筋、补气血等。每天都按时服食,一天下来,肚子里装的药量还不比一餐的饭粒少。

肚子成了另一药罐子,有时临服食前,看到药就有点怕怕,但是为了要使病早点好,不服不行。

就是病急乱投医。去年8月间,我误喝了来历不明的民间中风草药水,结果不幸中毒了。病发时身体暴瘦、手脚肌肤萎缩且呈暗色、足踝浮肿、脚趾弯曲、精神涣散,每天爱打瞌睡。

经过了这一次差点把老命收拾的教训后,我以后只服食医生配给的药,再也不敢乱服民间来历不明的药品。

   原载  南洋商报《商余》  28-04-2012

2012年5月14日星期一

火车也会开玩笑



汽车退后是很平常的事,几乎所有人都看见过;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道路上,你曾经见过巴士退后吗?

我的一个城市佬朋友,有一年乘假期之便,离开大都市去到乡镇访友;小镇车辆少,绝不会有城市的泊车难、塞车问题。有一次他在街道上彳亍,看见一辆巴士竟然徐徐后退行驶,然后停下,为的是要载一个乘客。

这一幕给城市佬看得目瞪口呆,因为他从小住在城市,在城市里绝对是看不到这种难得一见的奇景

此趟之旅,使他大开眼界,回来后,他向每个朋友大事讲述。

那么,你有见过在行驶中的火车后退吗?

在劳动节那天,一列从新加坡北上的火车,凌晨经过柔州中部巴罗车站时,不知道是不是司机在打瞌睡?还是在黑暗中看不到车站所在?竟然没有停车,害得到站的乘客不能下车,在车上干着急,后来是查票员察觉到,他马上以电话联络司机,司机只得以倒退方式将火车驶入车站。

这好像是小镇上史无前例的火车乌龙事件。要知道,火车在黑暗中后退是存在危险的,司机要注意前面反方向行驶的火车到来,也要吩咐将轨道与马路交叉的栅门打开(关闭)。万一有差错,灾难就马上跟着发生了。

   原载    中国报 《读编交流》   07-05-2012

2012年5月11日星期五

舵手


      ——写给母亲

欵乃过后
涟漪是圈圈茫茫
茫茫圈圈,我已迷途
在回家路上

图腾何在?泱泱江水
今夕欲觅避风港
暮色氤氲,桨拨不散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
茫茫的江海上

我是江上舟呵江上舟
母亲,你来撑起桅杆张起帆
那夜,你以桨板
戳穿风雨敌人的心窝
宰剖惊涛骇浪遍身淌血¨
以你智慧的罗盘
引我航出
回家路上

你是掌舵人呵掌舵人
母亲,你撑一浮一沉
我身一木加一木
留你拆风的痕
留你雕塑的形
留你年华的皱
你是掌舵人
我是江上舟

2012年5月9日星期三

母亲曾偷电


上世纪50年代后期,在我小时候居住的家乡已有电流输送,不过电力不是政府供应,而是私人发电厂经营。

那些年,家家户户可以选择要不要接受私人电供;有的贫穷家庭花不起昂贵电费,不想安装电线,宁可晚上在黑暗中摸索,反正长期以来习惯了没有灯光照明。大部份家庭都是需要用到电,我家也不例外。

私电供应是从晚上7点至第二天清晨6点,白天没有来电。收费是按每家装有几盞几瓦的灯泡来计算。记得母亲精打细算,为节省开销只在大房(兼做客厅)和大哥房间各装一盞,而且是选择60瓦(W)灯泡,其他厨房、2间小房则不需要灯光,缴费是每月6大元。

每逢月头,电力公司人员就挨家沿户催收上个月的电费,他不像现在是看电表来计算用了多少电?每户人家用量是固定的,因为家家都没有电视机、雪柜、电熨斗、电锅、风扇。

这个收帐员每次到来时,顺便检查每一盞灯,看看灯泡有没有被换成较光亮的。

我们的大房真的很大,约有500平方尺,可放两张床铺,剩下空间当客厅。这样大的房间一盞60瓦灯泡照明可想而知光线是微弱的,对于我们孩子晚上做功课也会伤害到眼睛,聪明的母亲就在我们有功课的晚上将灯泡换上100瓦,结果房间灯火通明,我们温习功课也心安理得多了。

开始时相安无事,怎知过了一段时期,有一个晚上,电力公司老板突然到来拜访母亲(小镇上大家都是熟人),他们就在客厅聊天。这一晚,母亲脸上难掩不安的神情,心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而时间好像是停留住走不动似的。

老板当晚当然察觉到灯光的亮度,他不动声色也不一言道破,一直保持君子风度当做没发生什么事至到离开,反而是母亲觉得不好意思,她没有想到老板会亲自突击检查

接下来的夜晚,母亲再也不敢偷电了。。。。。。

  原载  南洋商报 《商余》   08-05-2012

2012年5月7日星期一

文友亦是网友


我上网面子书才2年。在网络上,和一些文友喜相逢,重新结交为网友。

我的文友亦是网友为数不少,年龄层有老中青,若来个统计,相信乐龄写作人占了半数以上。
这和我的年纪有关。我平日结交的文友大部份是上了年纪,他们活跃在马华文坛少说30年以上,而现在我们共同网龄最只是2年。

我发现,最近不少乐龄作家纷纷上网,这是可喜现象;若以前是可以谈得来,现在还维持好友关系,我都乐意与他交为网友。

不知道有人有兴趣研究,乐龄(我避开字)作家为何上网的原因?

我想,很大程度是受环境影响。如果他周围几个要好文友有上网,在文友怂恿下,他迟早会跃跃欲试;他一上网,彼此网闻更精彩,接触面更广,生活内容更丰富。

乐龄作家自从职场退役后,除了在家含饴弄孙,少部份还有在摇笔杆自寻其乐之外,其他的是和友好搓几圈麻将,或在咖啡店消磨时间。

所以说,他们有的是时间,在无处排遣之下,上网也是排除寂寞其中一个管道。

我有几个文友是受家人鼓励下上网。家人认为不因退休后就无所事事,脑筋也停下来,这样呆在家里就不难患上老人痴呆症;应该学习如何上网,多交些网友聊天谈文说艺,日子也就容易度过。

我的文友亦是网友有一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电脑白痴。开始时是儿女教导如何上网,如何add朋友,如何留言,等到摸熟上手了,就和其他文友聊得不亦乐乎,有时更是欲罢不能,这时候就能感受到上网的乐趣。

   原载   中国报 《读编交流》   05-05-2012

2012年5月4日星期五

乐把副刊当正刊


和相熟的朋友聊天,茶过三巡后,我较有兴趣问这么一句:你喜欢翻阅什么报纸?或:你家订什么中文报?

昨天和旧同事传简讯,问她,她回复:公司为节省开支,已经很久没订报纸了;我家里订中国报,妈妈家订星洲日报,家翁家每天散买南洋商报,自己上网看光华日报。

这位旧同事很有进取心,每天翻阅多份报纸,我知道她并非只是关注国家大事,而是更喜欢副刊;看副刊同时也是关心我的文章有没有刊登。

我知道有些读者,尤其是女性读者,每天看报纸,爱看副刊尤甚于正刊,他们可以一天没看正刊,不可一天没副刊看。

是阅读习惯使然,每天报纸一派来,股友就先打开经济版,看今天股票走势会如何;万字赌迷逢开彩日翻报一定先翻开第二版;球类迷急着想知道昨天赛果,体育版必先睹为快;影迷不先看娱乐段,他们看国内外新闻就索然无味。

我清晨拿到报纸,相信和其他有投稿的写作人一样,最先打开副刊,找自己的文章今天刊登出来了吗?如果没有,再看认识的文友的作品有谁的刊登?

无可否认,副刊在一份报纸中是不可缺少的,如果报纸没有副刊,必会影响它的销路。有人选择报纸,就是先看它的副刊内容是否丰富、精彩来决定。

是故,报馆的编采策划人,务要把副刊编得更好、精益求精,才能吸引到更多读者。

副刊文章就像是润滑剂,阅后能调剂情绪、陶冶心情。读者在阅过多则血腥、暴力的郁闷新闻后,倒回来看充满温馨文字的副刊,若心情不佳很快就会愉悦舒畅。

所以,很多读者乐把副刊当成正刊来看,正刊反而成了副刊。

   原载  星洲日报 《星云》  01-05-2012

2012年5月1日星期二

破伞下


我生长在一个成员众多的家庭,兄弟姐妹共10人。因为贫穷,家中经济阮囊羞涩,每月开支捉襟见肘,日子过得辛苦;除了母亲外,幸好每个人都乐天知命,脸上似乎看不出有什么忧伤。

那些年,父亲是不管部长,母亲毅然担当起一家的生计,每天一早开门就要为七件事烦恼;父亲是薪水不高的商行书记,哥姐的割胶收入也是微薄的,母亲天天要面对张开吃饭的众口,可想而知,这个家是不容易打理的。若不是母亲精打细算,每一分钱的花费锱铢必较,我真不敢想像,那些重重难关,我们是挨不过来的。

那些年,家中就有3个独中生,单是每月学、杂、车费就是一笔天文开销,把母亲的肩膀压得喘不过气;而她当初就预算到会有如此结果,她当年还是不多加考虑把孩子送进独中。

每逢月底家中无隔日粮时,母亲就愁眉苦脸在想办法,看要向哪一个比较好商量的亲友开口借钱?

那年我刚升上初中一,是班上几个每月迟缴学费的穷学生之一;记得有一次,老师向我追学费追得紧,明天就是30号了,无论如何,老师要我明天一定要缴。

当天傍晚我跟母亲说了,母亲默默不语,这下我更焦急了,心想如果没有准备到钱的话,我明天不敢上学了。

当晚吃过晚餐后,母亲二话不说,就拉了我外出,当时还下着雨,她就随手抓了一把雨伞,待上路把伞打开后,才发觉是把破伞。

一路上,雨势渐大,雨珠从伞顶几处洞隙滴下,把我们母子衣裤都弄湿了。母亲怕我受寒,一手搂抱住我,那一刻,母亲的手是冰冷的,而我感受到的是有一股暖流在身上。

在寒风吹拂中走进亲友家,母亲是要向他借50元,结果只借到30元。回到家时,母亲说,30元刚好够我和三哥的学费,接下来的菜钱不知要怎么办?

母亲逝世多年,每逢在节日里想起母亲生前点点滴滴时,我就会想到母亲在雨夜里借钱给我缴学费的陈年往事。

  原载  槟城《妙香林》  2012年《清明节追思》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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